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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不信菱枝弱聊聊菱的美食烹饪之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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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唐·李商隐《无题·重帏深下莫愁堂》

每次在外想起菱角,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这么一副情景来:“小时候待过的昆山农村,一片片的菱叶荡漾在波光粼粼的湖水中。女人们跪坐在木盆中,半倾着身子采摘新菱。”随着年岁的增长,这个记忆开始蒙了一层纱,本来清晰的人影也渐渐的模糊起来。也许再过几年,或许就真的要忘却了吧。

那个时候生活还不富裕,即便是鱼米之乡也没什么好吃。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被两个表哥带领着竭蹶于寻找一切可吃的日子中。早上要去泥塘里摸出一大碗螺蛳,那是晌午大人们做工回来佐餐的菜肴;下午顶着烈日摸河蚌和泥鳅喂鸭;即便晚上也要去稻田捉个几斤青蛙才能休息。青蛙剥皮去内脏后加盐清煮,鲜美无比,是老人们最爱的菜肴。最好吃的当然还是红菱,几次半夜被蚊子咬的睡不着,顶着月色去拔一桶,坐在湖边总能吃到天亮。

后来笔者随父母因工作调配回到洛阳,二十余年都和菱相隔甚远。对菱的思念反而愈来愈深切起来。北方有些水域也产菱,但明显不似江南如少女一般清秀脱俗,口感也不够清甜脆爽。结果愈是看不上,就愈是不吃;愈是不吃,就愈是想念,如死循环般毫无解决之法。

菱史

欧洲常见的小叶菱

有人说菱原产于印度,由达摩祖师传入,这个说法一时还颇有市场,但无考证之处。另有专家考证说菱原产于欧洲,张骞通西域时传入我国。这种说法还有史料佐证,因当时有一位于贝加尔湖畔的蕞尔小国,盛产菱,故名菱国。而中亚及北印度地区当时还有大量马其顿化的希腊族群存在,故极有可能菱为欧洲传入中亚,再击鼓传花由张骞带回中国。这种“菱原产于欧洲”的说法比“达摩带入”说更有市场,满足一些膝盖生根人士的美丽幻想。甚至很多近现代书籍上也不加斟酌的录入,认为其“原产欧洲,只有改良种则产于我国及印度。”笔者只说一句:改良种指为何种?又何时改良的呢?毫无头绪无据可查。只要稍稍注意了解一下菱在我国的历史,就绝对不会说出这种毫无根据话来。因为菱就算不是原产我国,也只能说明菱为多地共生,最多说“印度有产”,“欧洲有产”罢了。

笔者倾向于菱为我国原产。因为考古上发现的最早的菱,是在河姆渡遗址中和稻谷一起发掘出来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嘉兴的马家浜遗址,湖州的钱山洋遗址都曾发掘出土过碳化的菱。河姆渡距今七千五百多年,而马家浜和钱山洋都是年左右的历史。这个发现已经足够说明在七八千年前的东南沿海,人们已经开始把菱当成食粮。故可以推断,菱最起码在一万年前就已经荡漾在我国南方温暖的水域中了。其中钱山洋遗址中发现的,还是一种已经灭绝的咸水菱,这在世界上也是首例。

河姆渡先民用来盛放粮食的器皿

在长沙马王堆汉墓中,除了出土金缕玉衣以及湿尸辛追之外,还在她的陪葬物中发现了菱。这批菱角以不同的种类分好,装在分隔的容器中,可以看得出墓主人生前对它们的钟爱。这也是距今两千多年的事情了。既然实物如此之多,那我国古典著作中是否也提到过菱呢?当然有!比如屈原的不朽名作《离骚》中就有:

“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苟余情其信芳。”

这里的“芰”指的就是菱。而成书于战国时期的《周礼》,也有:

“加笾之实,蓤、芡、栗、脯。”

笾为礼器,说明蓤早在周朝就已经作为祭品加入祭祀大典了。

早在周朝就已经开始食用菱

这期间还闹出了后世非常有名的,两路文人针锋相对闹腾了两千多年的“嗜蓤论”。出自《国语·楚语》:

屈到嗜芰。有疾,召其宗老而属之,曰:“祭我必以芰。”及祥,宗老将荐芰,屈建命去之。宗老曰:“夫子属之。”子木曰:“不然。夫子承楚国之政,其法刑在民心而藏在王府,上之可以比先王,下之可以训后世,虽微楚国,诸侯莫不誉。其祭典有之曰:国君有牛享,大夫有羊馈,士有豚犬之奠,庶人有鱼炙之荐,笾豆、脯醢则上下共之,不羞珍异,不陈庶侈。夫子不以其私欲干国之典。”遂不用。

楚国的屈到非常爱吃菱,病重不治立下遗嘱:祭祀他必须要有菱。他死后族人便用菱来祭祀,但他的儿子屈建坚决不让,族人说你这是不孝啊。屈建则不以为忤,认为用菱祭祀有违国家祭典的规定,绝对不能“以私欲干国典”。于是一个针锋相对的争论就诞生了,屈建究竟是“违父命”还是“护国典”呢?两千多年来各执一词。无数文人纷纷站队,从战国吵到清末。这其中无数文学大家也卷入其中。比如孙楚的《屈建论》(西晋);柳宗元的《非国语》(唐);苏轼的《屈到嗜芰论》(北宋)。在笔者看起来无非是“忠孝不两全”无聊至极的命题,却让可怜的菱处于极其尴尬的境地。

《齐民要术》的种菱法略显粗犷

屈到嗜芰的故事,发生在公元前五世纪左右。此时还未知所食之菱究竟是野生还是有意识栽培。直到公元前一世纪的《汉书·循吏传》中,第一次明确指出当时已经开始人工种植菱了。它记载了渤海太守龚遂为了农事,劝当地居民:

“春夏不得不趋田亩,秋冬课收,益蓄果实菱芡。”

从此时起开始有了菱的种植。再往下走,当一些人还在津津乐道达摩祖师带来菱种时,同时代的贾思勰已经在《齐民要术》中明确的记录了“种芰法”:

“(芰)一名菱。秋上子黑熟时,收取,散着池中,自生矣。”

种法略粗犷,盖因菱的生命力极强,只要有水便可繁衍不息,无需多久即可铺满水域。

大量古籍和实物佐证菱原产于中国

无需再多做推引,众多资料还无以证明菱自国产吗?现在的一种思潮尤为奇怪,似乎这些我们周围的,和生活息息相关的东西都必须挂个洋来头,似乎这样就可以高大上起来。但你总归要找个强大的来贴靠不是吗?崇英媚美还说得过去,你见过有哪个去崇印度的?

菱诗

菱的叫法很多

菱这个字在古代写法非常多,名字也非常稀奇古怪。《尚书》中它写作“夌”;《尔雅》中它写作“薢茩”、“蕨攈”;《广韵》中它写作“遴”、“”;《玉篇》中它写作“茤”;到了中古时期,菱多以别名出现。《风俗通》称其为“水栗”;《梦梁录》称其为“沙角”;到了《武陵记》,作者鲍坚吃菱吃出心得,还将菱细分:

“四角三角曰芰,两角曰蔆”

资深吃货,明代博物大家张澜之听闻会心一笑。也在《不二杂集》中写道:

“管尔三角两角,入口皆是一嚼。粒粒清甜随喉落,舌留芳菲手亦。”

嘴里的还没下肚,舌尖还有菱的阵阵清香之时禄山之爪又伸向另一个菱了,吃货本色活脱脱跃然纸上。

秀才歪诗救船

同为明代的著作家郎锳的《七修类稿》中,也记录了一个关于菱的趣事:

“余杭符楫,弘治间贡士也,未第时,挐舟下杭城,过土豪之滩而乱其菱,舟被留焉,然豪闻为秀才,则曰请作诗行,符口占云:“佣是余杭符秀才,家间有事出乡来。撑船稚子虽无识,总是豪滩忒占开。”笑而释之。”

冲乱了人家的菱塘,被要求作诗才能释放。于是随口就胡诌了一首,也就应付一下好骗的大字不识一个的土豪吧。

上面那首虽然拙劣,其实咏菱的佳篇数不胜数。因其清甜甘爽,出淤泥而不染。自古都是诗人最喜好的题材。如司马相如的《上林赋》中,就有“唼喋菁藻,咀嚼菱藕”这种骈四俪六的佳句。左思的《蜀都赋》中也提到了“其沃瀛则有攒蒋丛蒲,绿菱红莲。”说明当时四川也已经开始采摘菱为食。汉昭帝作《临池歌》,盛赞湖面美景“秋素景兮泛洪波,挥纤手兮折芰荷”。从此歌起,从汉到魏晋,再到唐宋及至明清,无数文人墨客奉献了难以胜数的佳句名篇。

以《采菱曲》为例,以此为题的诗篇古籍的作者就有鲍照、梁武帝萧衍、萧纲、王融、王勉、陈智匠、江淹、刘禹锡、陆游、张澜之等三十余位历朝历代的古文大家,尤以唐宋达到巅峰,似乎到了不写菱就不算诗人的地步。李白的“郎听采菱女,一道夜歌归”,白居易的“菱叶萦波荷飐风,荷花深处小船通”、李商隐的“风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谁教桂叶香”、李贺的“泻酒木栏椒叶盖,病容扶起种菱丝”、陆游的“苔纸闲题溪上句,菱唱遥闻烟外声”……数不胜数,据不完全统计,流传下来的“菱歌”不下万首。这些菱歌主题有别,有的着重于采菱的景色,有的更看重菱所代表的性格,有的则以己渡菱,暗怀感伤。但其中笔者最欣赏的,是一类抒发采菱之苦的诗篇。

早在南梁,江淹(江郎才尽就是说的他)就已经提到了“紫菱亦可采。试以缓愁年。”紫菱已经是老菱了,但为了填饱肚子,还是必须要采摘的。到了明清,这种抒发采菱苦的诗篇也多了起来。明代杜琼在《采菱图》中就有写道:

“三三两两共采菱,纤纤十指寒如冰。不怕指寒并刺损,只恐归家无斗升。”

诗人感慨民生疾苦,人们忍饥受冻为了什么呢?还不是怕家里连下锅的米都没有了吗?到了滑浩注《野菜谱》更是直接不加掩饰的写到:

“采菱科,采菱科,小舟日日临清波。菱科采得余几何?竟无人唱采菱歌。风流无复越溪女,但采菱科救饥馁。”

这里的“科”通“棵”。所谓菱棵,就是已经摘完菱角的菱草。菱角早已拿去抵税了,只能采点菱盘菱草回去煮一煮充饥。人们饥饿难耐,采菱歌也无人唱起,菱塘之上犹如当时明之将亡的气氛一样,一片死寂。

闰土就是典型的“菱角磨成鸡头米”

菱是老百姓的大众食品。所以民间也流传了很多关于它的歌谣和谚语。比如我们常用的“七零八落”,实为“七菱八落”。因《两般秋雨庵随笔》解释为“菱最易落”。在北方也有类似说法。白洋淀的湖民就说菱角七月成熟,八月不摘就要落果了。所以后来就有个俗语叫“七菱八落九推索”。如果八月还不摘的话,九月就只能推着船在水里摸索了,形容为人做事都要讲究节奏和方式,一步错步步错。陆游还有“平生忧患苦萦缠,菱刺磨成芡实圆。”的诗句,用来感慨自己被生活轮番打击,打磨的失去了棱角,现在力有不逮,什么豪言壮志都是一场空。江浙人就从中提炼出“菱角磨成鸡头米(芡实)”,鲁迅笔下的闰土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小时候英武机灵捉鱼刺猹,成年后被生活打压成只会喊一声老爷的畏畏缩缩的中年汉子。

一只菱角,少年时尝清甜甘爽,及年岁渐涨后再尝则略显苦涩。菱未变而自己心境已变,各人有各人的悟法,只怕笔者自己对于菱的感悟,还远远没有上路呢。

菱食

印度人也非常喜欢吃菱

菱是世界性的食粮。据说摧毁了古埃及,古巴比伦,古印度的文明粉碎机雅利安人,携带的军粮中就有菱。特别是当他们入主南亚次大陆,建立了种姓制度之后,更是规定有上等婆罗门以及刹帝利才可以食菱。欧洲食菱的历史也很长,查理曼大帝征服多瑙河三角洲时就曾捞菱食用,在欧洲历史上菱也是穷人常吃的度荒饥粮。但是最近这些年欧洲的圆叶小菱的分布面积逐步萎缩,法国的植物学家认为菱不能异花授粉,繁殖能力弱,且适应能力差。结果这些年菱在欧洲的价格水涨船高,成了有钱人才能吃到的珍馐美味。

真的是咄咄怪事。菱之所以被当成救荒之粮,就是因为它够顽强。它对环境要求不高,无论死水活水,只要有充足的阳光即可存活。且生长迅速,分蘖能力极强,往往一根母体可以分出百棵蔓苗。以嘉兴南湖菱为例,虽然容易退化,仍亩产可达公斤左右。其蔓延速度快,甚至在一些地方被当成水生入侵植物加以捞除。现不但已引种到了内地水域,还直接在韩国济州岛和日本北海落水生根。从新疆沙漠明珠博斯腾湖到云南高原之眼泸沽湖,都有菱的踪迹。李时珍说它“菱落泥中,最易生发”……怎么能说它生命力不强,适应能力差呢?菱在我国从未有面积萎缩之说,恰恰相反,菱的面积年年都有所扩展。繁衍不息,产量很大,自然价格也不高,绝不是少数人才能吃到的金餐玉食。

菱最初是填饱肚子的粮食

菱的吃法极多,但最初还是当粮的。因为产量稳定,且不需要专门去伺候它,故又是救荒和临时充饥的主角。这在历史上随处可见。《梁书》中有:

“鱼弘为湘东王镇西司马,述职西上,道中乏食,缘路采菱,作菱米饭给所部。”

在唐代丘悦所著的《三国典略》中,更是提到以菱为饭,解了围城:

“齐师伐梁,梁以粮运不继,调市人馈军。建康孔奂以菱屑为饭,用荷叶裹之,一宿之间得数万裹。”

《王祯农书》中,作者也提到“江淮及山东人曝其实,人以为米,可以当粮。”。因为菱富含淀粉,其干品热量接近米面,所以干菱是完全可以作为粮食的。鲁迅先生还曾提到过“风菱”,就是将菱角风干后保存,成品经年不坏,格外甜糯,是清朝的贡品。

菱因产量稳定,少打理,自古都是救荒之

至于作为备荒饥粮更是屡见不鲜。《资治通鉴》多次提及,《农政全书》中更是指出:

“蝗之所至,凡草木叶无有遗者。独不食芋、桑与水中菱、芡,宜广种之。”

芋头和菱,一在地下一在水下,蝗虫吃不到,更加应该多种一些。就算菱角吃完,它的嫩茎嫩叶也是可以吃的。《本草纲目》中概括说:

“嫩时剥食甘美,老则蒸煮食之。野人暴干剁米,为饭为粥、为糕为果、皆可代粮。其茎亦可曝收,和米做饭,皆可度荒歉。盖泽农有利之物也。”

就算无法食用的菱壳,也可以提取颜色做燃料。名为“菱红”。这种颜色旧时常用作办喜事时发放请帖的描红,以及煮红鸡蛋所用。现在一般都做工业燃料,生活中已经基本看不见了。

红菱脆爽清甜,更似水果

最鲜嫩的菱多似水果一般生食。阳澄湖里的红菱,壳既薄又软,菱肉水分大,脆甜细嫩,甘美无渣。笔者从小坐井观天以为最佳。后来在湖州吃了当地的红菱,才觉得天外有天,比阳澄湖更胜一筹。

红菱因为鲜品保存不易,一直价格较高。红楼梦中就有“袭人听说,便端过两个镊丝盒子来,先揭开一个,里面装的是红菱,鸡头两样鲜果”。大户人家吃的,自然非同凡响。红菱自然也因其独特的气质被苏州地区收为“水八仙”之一。《随园食单》中袁枚却说:

“新出之栗,烂煮之,有松子仁香。厨人不肯煨烂,故金陵人有终身不知其味者。新菱亦然。金陵人待其老方食故也。”

袁枚的意思是:既然栗子可以在鲜嫩的时候煮着吃,有松子香味;那鲜嫩的菱角也可以如此,不用非要等到它老了再吃。这是对的,因为不光是味道的缘故,菱最容易得姜片虫病,其重灾区就在广东,湖南,浙江等地,所以最好不要生吃。煮熟之后用牙轻磕咬开,稍稍一挤菱肉即出,软糯面甜,另有一番滋味。

江南家常菜菱角烧肉

菱当然更可以入馔。菱入菜不用笔者说,江浙的家庭主妇也是非常熟悉的。菱肉可以用来烧肉、烧鸡、烧黄鳝、烧猪尾、烧猪脚;还可以用来炒豆干,炒蒜苗、炒鱼片。只是现在菱又不贵,菱肉都吃不完,自然也就忘记其实它的嫩茎嫩叶也是可食的。《广志》上提到“淮淮汉以南,凶年以菱为蔬菜。”其实现在人们普遍营养过剩,大可以像斯大林说的“把早餐留给自己,把午餐留给朋友,把晚餐留给敌人”那样,晚上可以多吃一些清炒的菱的嫩茎嫩叶,或用来打汤,熬粥食用。它富含维生素和纤维素,可以促进肠胃蠕动,清肠清脂。上海人常吃的“菱角豆腐汤”也是取的菱清淡素雅,鲜嫩爽口。

袁枚吃菱最讲究现采现吃

《随园食单》中还有一道“煨鲜菱”。烹法是直接从池塘里现采最嫩的鲜菱,与新栗、白果一起用鸡汤煨烂即可。也可用糖水煮成甜汤,吃时加蜂蜜桂花即可。袁枚不愧是资深吃货,鱼吃活,虾吃跳,就连吃菱都要塘中现采,真的是食之精也。菱也当之无愧的名列水乡佳肴之一了,吴承恩就曾在《西游记》中,以渔翁之口说出对水乡佳蔬的喜爱:

“青芦笋,水荇芽,菱角鸡头更可夸;娇藕老莲(水)芹叶嫩,茨菇茭白乌英花(蒲菜)”

菱其实还可酿酒,日本就出产菱酒,价格不菲,非一般人消费得起。湖北黄梅亦有,价格也是不低;越南及缅甸地区则吃菱者少,多用以酿醋,或油炸后作为零食来吃。菱还可加工成菱粉,既可作为烹饪时勾芡使用,也可做成菱凉粉,味道自然更为出众。

菱嗜

前些年还在国外时,看到超市里芡实,莲藕,茨菇,水仙都出了罐头,买回来只需要煮熟即可佐餐。但唯独不见菱的,当地人似乎远没有国人吃菱那么上心。偶尔看到河中有一棵半棵水菱,也相距甚远,无法企及。大片的池塘湖泊也没有利用,既没有菱,也没有藕,当地人似乎更喜欢这种大道至简的空旷之美。

笔者由此就想起苏东坡来。他在杭州修苏堤后,招募当地人种菱,“收其利以赏修湖之费”,用卖菱的钱来支付修堤工人的薪水。既美化环境,又支付了工人的工资,还能吸引文人骚客来此游湖——三管齐下,不正是一条妙计吗?但笔者不知该说给谁听,也不知道说了人家会不会听,国外也终非故乡,想想也罢。

终究还是家里好。湖边瘫坐在躺椅上,既能看到接天“菱”叶无穷碧,更可日啖“菱”肉三百颗。国人嗜菱,识之深,爱之切,喜之味,凡此种种无一国可及。这样还说它是外来物种,谁又会相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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