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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middot汉宣帝之六十二先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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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后人称王褒著名文学家,他指出君与臣关系是,先有圣知之君,而后有贤明之臣。

(西汉彩陶鸡)

第一弹:金马、碧鸡

汉宣帝即位十二年,祭祀天神、地神以及各地山河之神,又“闻益州有金马、碧鸡之神,可醮祭而致,于是遣谏大夫蜀郡王褒使持节而求之。”

汉宣帝听说益州郡有金马、碧鸡之神,可通过设置祭坛,祈祷祭祀,见到两位神仙。于是,汉宣帝派谏大夫蜀郡人(今四川资阳市)王褒持节前去寻找。

西汉时的益州郡主要指今天的云南省,郡治在滇池县(今云南昆明市晋宁区)。据说,金马碧鸡是云南最古老的神话。有说是神马、神鸡,来自滇池及深山,也有说是神仙的化名。

汉宣帝派四川资阳人王褒,持皇帝符节,去云南寻找金马碧鸡。

(云南博物馆镇馆之宝“战国牛虎铜案”)

第二弹:王褒有俊才

王褒是今四川资阳人,史称“有俊才”。他写的诗歌被人传诵,汉宣帝听到了,召他来长安,让他以圣明的君主得到贤臣这个话题,写一篇颂歌。王褒写了《圣主得贤臣颂》,成为他的名篇之一。

《通鉴》大段引用了这篇文章,说明君主与下臣的关系。

其辞写道:“贤者,国家所需之器具。任用贤才,省时省力而事半功倍;器具锋利,则用力少而效果大。所以,工匠如果使用钝器,精疲力竭,终日辛苦;若使用精妙的器具,则可以铸造‘干将’那样的名剑(传说中春秋吴国铸剑名匠,造出著名的宝剑干将、莫邪)。若令离娄(*帝时代视力最好的人)测量,鲁班削木,即使楼高五层,面积百丈也不会有偏差,这是因为用什么人就会有什么结果。

庸人驾驭驽马,即便勒破马嘴,抽断马鞭(原文:“伤吻敝策”)也不能令马前行;若是啮(niè)膝(古代良马名)、乘旦(古代良马名)这样的宝马拉车,由王良(古代名车夫)、韩哀侯(战国七雄之一,善于改进车辆)驾驭,周游四方,“万里一息(成语出处,万里之路一口气就到)”。为什么他们能驰骋千里?因为人、马合一的缘故。

所以,身穿凉爽的葛麻,就不会因盛夏的酷热而苦恼;穿上暖和的貂裘,就不会为冬天的寒冷而忧虑。这是什么道理?因为拥有了相应的衣服就能应对不同的天气。贤人、君子,就是圣王用于治理天下的器具,用于御寒的衣服。

(西汉青铜七牛贮贝器(古时储存钱币贝壳之用)

第三弹:君与臣,臣与君

当年,周公为了接待人才,吃饭时多次吐出口中食物(“一饭三吐哺”),立即去迎接客人;沐浴时多次束起散开的头发(“一沐三握发”),不让客人久等;由于周公的善于吸引人才,国家才能大治,才会出现盗贼绝迹,监狱空置的太平盛世(“圉(yǔ)空之隆”)。齐桓公设“庭燎治理之礼(在大厅中点起一百把火炬广招贤才,不分昼夜接待来客)”,吸引大量人才加入,所以能够号令诸侯,称霸天下。由此观察,君主先要辛苦求访贤才,得到贤才之后自己才能安逸。

人臣也同样,遇不到英明的君主,自身的才干就不能发挥。出谋划策,君王不用,诚心建言,主上不听;当官不能施展才华,罢黜又并非真有过错。因此缘故,伊尹(商朝名相)微贱时,曾辛苦地烧菜做饭;姜太公也曾亲自操刀,杀牛宰羊;百里奚(秦穆公时宰相)曾自己卖自己,宁戚(齐桓公大臣)替人拉车放牛;他们没有明君赏识,只能遭受磨难忧患。一旦这些人遇到明君、欣逢圣主,运筹谋划得到认同,建议劝说即被采纳,进退都能显现忠诚,任职即能展示才干,裂土封侯(原文:“剖符锡壤”)光宗耀祖。所以世上必需先有圣明之君,而后才有贤明之臣。

(西汉八牛贮贝器顶部)

第四弹:圣主需要贤臣,人才依赖圣主

虎啸而风生,龙吟而云聚,蟋蟀鸣而秋至,蚊虫飞而雨来。《易经》说:‘飞龙在天,利见大人(唐初经学家、文学家颜师古解释:飞龙在天是指君王居正阳之位,贤才见之,则利用)。’《诗经》说:‘思皇多士,生此王国(颜师古解释:美哉,众多贤士,出现在周文王的时代)。’所以,太平之世,君主圣明,才智之士自然会来到;帝王英明,群臣敬业(原文:“明明在朝,穆穆布列”),‘聚精会神,相得益彰(两个成语的出处)’,即便伯牙(战国时代晋国琴师,有“琴仙”之誉,高山流水觅知音)弹奏递钟(传说中的名琴),蓬门子(又名逢蒙,古代神射手)拉动乌号(传说中的神弓),也不足以形容君臣之间的默契。

所以圣主需要贤臣弘扬功业,人才也要依靠圣主展示才华(“故圣主必待贤臣而弘功业,俊士亦俟明主以显其德”)。上下同心,欢快愉悦,君臣相合,千载难逢,开诚布公,直言无忌,如鸿毛遇顺风飞扬般轻松,似巨鲸畅游大海一样自在;君臣配合如此,何禁不止,何令不通,教化四方,世代无穷。

如此,则圣主不需四处窥视而一目了然,不必倾耳静听而心知肚明,太平盛世来临,人民悠闲自得,祥瑞纷呈,健康长寿,何必再像彭祖(古代传说中的仙人,善于养生,寿命八百八十岁)那样俯仰修炼,像王桥、赤松子那般(据说是彭祖弟子,同为古代仙人)呼吸吐纳,脱离世俗寻找仙境呢!”

《通鉴》记载,当时,汉宣帝特别喜好神仙之道,所以王褒有意点出这些古代仙人。

(云南博物馆藏“西汉四牛鎏金骑士贮贝器)

第五弹:王褒空自渡巴西

《汉书》记载,“褒于道,病死。”王褒被汉宣帝派往云南祭祀金马、碧鸡,在途中病逝。有说王褒未能抵达云南,只在川西一带写了一篇《碧鸡颂》。

今天云南昆明有金马碧鸡坊,东西两侧有金马碧鸡山,可见金马碧鸡是云南的象征。

清康熙时浙江、江苏巡抚的云南人赵士麟写有一首《碧鸡诗》:“彩云一片舞天鸡,五色光中望欲迷。化作青山千载碧,王褒空自渡巴西。”彩云之下,青山碧水,恍如仙境,哪有什么神仙!

王褒被誉为西汉著名辞赋家,代表作有《甘泉》、《洞箫》等。王褒还有一篇文章名为《僮约》,是他与仆人的“协议书”。有观点说,《僮约》详细描写了四川一带生活细节,具有珍贵的史料价值;其中有“烹茶尽具,已而盖藏”“武阳买茶”的文字,即煮好茶,倒入茶杯中,喝完茶后,将茶具收好,还要到武阳去买茶。据说,这是历史上关于买茶、饮茶、泡茶的最早记载。

四川资阳有王褒墓,现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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