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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化症患者的诉说我是月亮之子,白色是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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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化症是一种以先天性眼、皮肤和毛发部分或完全色素脱失,或者仅有眼部色素脱失,伴有畏光、低视力为特征表现的罕见病。

由1/的患病率推算,我国有大约9至11万的白化症人士。也许你曾在第一眼惊异于他们的外表,却从未深入了解过他们的故事。

少数派说联合月亮孩子之家,向白化症群体发起了一次有关残障经历的征集。

征集发出后,反馈如同雪片般飞进我们的后台,这是我们第一次聆听到这么多“月亮之子”的诉说……

我是“月亮之子”,

这是我的故事……

“我希望大家

以对待普通人的方式来对待我。”

周峰毅,男,大学生,来自浙江

在这个“看脸”的时代,我那花白的头发、极差的视力总让大多数陌生人在第一眼看到我时,作出“好奇怪啊”的反应。

不一样的外表成了我的“保护壳”,身边的人虽然不会刻意排挤我,但也不会主动接近我,我自然而然变得内向、“社恐”。

小学时,班主任为了帮助我更好地融入班级,带着我和班里每一个同学握手,可有些孩子那恐惧讶异的眼神让我至今记忆犹新。当然,长大后的我才明白,他们只是真实反应了当时的心理活动,并没有恶意。

每当看书写字,我都不得不和书簿贴得很近,初中班主任格外照顾我,专门为我安排了讲台边上最靠近黑板的位置;还有心理老师,特地为我拍摄心理剧,让更多的人了解我……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会受到少部分调皮学生的欺凌。我没怎么搭理他们,默默承受着一些难听的绰号和一些恶作剧。

由于我在现实中没什么朋友,我因此曾沉迷于网络。因为在网络上,我可以只通过键盘和字符交流,对方看不见我,我不会感到自己有什么不一样。

这份自如让我沉溺、陶醉在未曾拥有的、被完全视作普通人的快乐中。

图为一只白化孔雀和同伴在一起。

我不顾电子产品对眼睛的损伤,和别人一样打游戏,甚至打得更厉害;我也结识了很多网友,进而弥补了现实生活中缺失的友情。

可每当我要在网络上露脸时,我又突然变得相当不自信。

我用别人的照片来伪装成自己的照片,内心深处的自卑无处安放。虽然我知道我可以完全忽视别人对我的看法,可即使有这么多年的自我鼓励和佯装自信,我还是会在某个寂静的夜晚隐隐啜泣。

转变从高中开始吧,由于高中考得比较好,整个大环境就变得非常友善,老师总把我描述成一个刻苦努力的标杆……说实话,我受之有愧,但也让我更加有信心为自己而奋斗。

顺利考上宁波诺丁汉大学后,学校里相当包容开放的环境,以及它特有的教学模式让我逐渐摆脱以前内心的障碍,无论是在线上还是线下,我都变得越来越自信。

图为宁波诺丁汉大学,该校采用全英文、小班化教学,也有着很好的无障碍环境,教学质量评估体系与英国诺丁汉大学相同。

至于就业和婚恋嘛,我还没轮到,但可想而知的是,因为某些客观存在的事实,我没法和别人一样,我也不强求自己和别人一样。

我喜欢法律,然而由于视力因素,在高考体检时,我却被告知不能报考法律相关专业,说我这种情况势必不能从事律师类职业。

婚恋方面,肯定有家庭不能接受我:

白化病是种常染色体单基因隐性遗传病,我已经是患者,那么我的其中一个隐性致病基因必然会传给后代,如果我找个纯合子显性的伴侣,那么我的子女就必定“健康”,但没法保证我的孙子孙女也“健康”……

因此对方家庭不能接受也是人之常情,我可以理解……不过现在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呢!甚至,我还有孤独终老的想法。

我希望大家在和我相处的时候,能给予信任和尊重。我不需要大家的怜悯同情,也不想看到你们对我某个特点表示“羡慕”。

你们可以给我取昵称,但是一定要经过我的同意,这些都是我极其敏感脆弱的地方。

当然,我始终记得一些朋友在小细节上给予我的温暖。比如我高中的室友兼同桌:

他从不把我当作一个“病人”,照常和我打打闹闹说说笑笑,但在发现我看不清黑板的时候,会主动告诉我黑板上写的是什么;

在我慌忙寻找书本内容的时候,他会轻轻用手指帮我找到;

在一起走路的时候,会悄悄提醒我前面有水坑。

作为少数群体,我觉得我们真的用不着别人刻意的同情,也不需要“*鸡汤”的慰藉,我想要被世界温柔以待,想要不寻常地平凡着。

“我吃过的苦,

我的女儿还会再吃一次吗?”

燕子,女,按摩师,来自湖南

我叫燕子,来自湖南一个遥远的小山村。山村里的人虽然淳朴,但也很无知:从小,患有白化病的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记得小学的时候,我们班有两个朗读方面比较优秀的孩子,其中一个就是我。有一次学校举办朗读比赛,我觉得老师肯定会把参赛名额给我,但是没想到,老师却把名额给了另一个同学。

班长问老师:“燕子同学的朗读也挺好的,老师为什么不选她呢?”老师说:“你看,她长相不行!”

这件事给我的打击非常大,从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在班上朗读或唱歌,因为我觉得连老师也看不起我,我没必要表现得特别优秀。

我学习本来很好,然而从上初中起,因为眼睛看不清黑板,成绩就落下来了。

那时我的朋友很少,人家都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我的第一段婚姻是很失败的,当时我找了一个比自己大14岁,家庭条件特别困难的老公。那时候不想其他的,就想着我有“缺陷”,找一个差一点的没关系,至少他不会看不起人……

谁知道那是大错特错!

由于那个男人很懒,不愿意做事,因此我们的日子一直过得特别紧张,尤其是在生下大女儿之后,日子更是难捱。

大女儿四岁那年,我又怀上二胎,随后我跟他一起去工地上打工,他干活,我就在那边养胎、带小孩。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特别地看不起我,每隔几天,他就和那些单身的男人们一起出去嫖娼。

怀孕七个月时,一天深夜,我俩为嫖娼的事吵了起来,谁知他竟不顾我的大肚子,揪起我就是一顿打。

我想还击,但是我下不了手,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裤头,使劲叫喊,这把工地上的其他人都吵醒了。

大家赶过来的时候,他正抓着我的手,这边一巴掌,那边一巴掌的扇我的脸。一个小个子男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也给了他两巴掌。接着,其他人也开始跟着指责他。

听着大家对他一声声的指责,我的心其实好痛好痛。

在工友们的监督之下,我安安稳稳地度过了两个月,生下了我的儿子。

不久,管计划生育的突然要找我谈话,说我们没办准生证。我诧异:“不可能呀,我老公明明去办了的,他还为了这事儿去镇上跑了好几天呢,再说我们也符合*策规定,没理由不办准生证。”

结果我那前夫坦白,说他想要个儿子,本打算着这次如果又是个女儿,就把孩子送养,所以他实际上没有去办准生证,全是在骗我。

经历这一系列的事情,我们离婚了。离婚后,我去学了盲人按摩。

刚开始工作的时候,好多客人不要我服务,说看到我的皮肤,觉得害怕。不过我有好多对我很好的同事,在同事们的鼓励下,我慢慢地不在乎那么多了。

后来经朋友介绍,我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他也从事盲人按摩,待我不错。现在我和他有了一个小女儿,但,小女儿也被查出有视力方面的问题。

看着小女儿,我有时会想,我吃过的苦,我的女儿还会再吃一次吗?

在我这个做母亲的心中,她是那样的活泼可爱,多希望她可以快快乐乐的,在一个没有歧视的环境里长大,不用再经历我经历过的一切。

虽然在人类社会,白化症被归类为罕见病,但放眼整个自然界,白化现象并不是罕见现象,比如这张图左上角的小白鼠,就是大家最熟知的白化动物之一,此外还有白色的狮子、鹿、狼、考拉以及前文配图里的白化孔雀,等等。

在和我相处的时候,

希望你可以注意到

这些社交细节……

“请尽量在不受阳光影响的地方与我们交流,如果非在阳光下不可,那就得尊重我们既要戴遮阳帽,又要戴墨镜的自我防护行为。”

——sun,女,按摩师,来自山东

“我觉得就跟别的残障人士交流时一样,不要对我大惊小怪,不要特别照顾我(当然,除非是身体需要),像见到普通人一样回应就好了。”

——半个西瓜,女,国企职工,来自广东

“希望你拉着我走路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腕就好,我不想被拉肩膀,啊哈。”

——宋速*,女,大学生,来自山东

图为宋速*。

今天是我的节日,

我想对这个世界说……

“我今年60岁,一生中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遭受各个方面的歧视,有些歧视甚至就来自于家人,好伤自尊心!心里的那些苦水,真是说不出、倒不出。

其实我们白化症朋友做事的能力并不比普通人差,我希望大家都能了解我们,多一点理解,少一点歧视。”

——郁小琴,女,企业退休人员,来自天津

“医院的小儿推拿师,业余也在从事吉他的教学,带了一些学生,我打算在后年去参加一个吉他的指弹比赛。

我希望自己能坚持追寻参加吉他比赛的这个目标,也希望更多和我一样患有白化病的人们能够强大起来!”

——∞松松松子,男,小儿推拿师,来自贵州

图为∞松松松子正在弹奏吉他。

“我想对家长说:不要把我们当成‘特别的孩子’,用养育普通孩子的方式抚养就好;

我想对‘月亮’们说:希望你不要把一切都和‘月亮’挂钩,视力不好不是我们不努力、做不好事情的理由;

我想对社会说:希望大家能对我们多一分耐心和真心,愿意花时间了解我们。”

——雪梨(李雪),女,大学生,来自黑龙江

图为穿着汉服,提着一盏粉色灯笼的雪梨(李雪)。

本期作者

周峰毅

燕子

sun

半个西瓜

宋速*

郁小琴

∞松松松子

雪梨(李雪)

合作团队

月亮孩子之家

特别感谢

关禄

徐漠溪

曹玉峰

编辑排版

Yan

专题策划

Yan

本文首发于少数派说,如需转载,请在少数派说后台回复关键字联系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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