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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此畫取韋應物(約~約)《秋夜寄丘員外》詩意:“懷君屬秋夜,散步詠涼天。空山松子落,幽人應未眠。”施補華在《峴傭說詩》中曾稱贊這首詩“清幽不減摩詰,皆五絕中之正法眼藏也”。語淺情深,言簡意長,以好詩入佳畫,更是錦上添花。
自古以來,詩畫相通相融的一致性就被人廣為理解,蘇軾在題畫詩《書都陵王主薄所畫折枝二首》中提出:“詩畫本一律,天工與清新。”詩是有聲畫,畫是無聲詩。詩歌是聲音的藝術,通過文字描寫直接抒情。繪畫是空間的藝術,將情感寄託於所表達物象的背後。韋應物詩句中的秋夜、涼天、空山,畫面感十足的製造出了深秋幽靜深遠的氣氛。而齊白石沒有畫山,亦沒有畫月,而僅取松樹、松果,以少勝多,成熟的松果是最能體現秋天特徵的景物,涼秋時節,萬物豐收,捨棄一切非必要意向,增添了畫面空靈感,令人有遐想空間,似乎四周靜的能聽到松果掉到地上的聲音。
齊白石頗懂畫面的平面構成,作品以松果為點,樹幹形成相互交叉的線和面,松樹以正直、樸素為美,沒有多餘彎曲的虯枝,後方樹幹筆直向上,形成畫面主心骨,然而齊白石將其虛化,將觀眾視線引向前方隨意散落的松果及傾斜的粗枝,正是由於後方樹幹的存在,歪斜及零散的前景也並不讓人覺得畫面失衡,這種嚴謹而富有節奏律動之感,營造出一種秩序之美。
齊白石對作品要求很高,往往是對畫作滿意之後,才會揮筆落款,而用篆書題款更為難得。齊白石的篆書用筆老拙,藏頭護尾,富於變化。比如“山”字,中間一竪並沒有寫在正中,而是向右偏了一些,位於黃金分割處,最具美感,也最和諧。“松”字左半邊,上半邊較粗狂,中間一竪隨即收斂變細,但卻牢固堅韌,有骨有肉,確實是齊白石深思熟慮之作。
作品整體以黑色、赭石為基本色調,棕色是落葉的顏色,是枯黃中帶點暗沈的紅棕,這種樸實無華的水墨淡彩區別於金碧輝煌的工筆重彩,更適合製造蕭瑟凋敝的意境。中國畫在於詩意性,在於意境雋永,失去了含蓄就沒有多少價值可供審美了。
(蝸廬撰稿,歡迎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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