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打电话给我妈,遇上记忆力里第一次我妈说让我回家的理由是我爸想我。
有感而发。讲一个小故事,感觉有点神奇。
我:我过年想休息五天,也不知道行不行。
妈:什么?过年五天都不给你休息???
我:我们店里就两个人啊。你有几天休息啊。
妈:我都有一个月呢。过几天就放假了。
我:外公说,最近路封了,不能去了嘛?
妈:可以啊,我哪里都可以去。
我:是嘛?我还在想如果不给我去。我就不想休息了,过年上个班赚个钱也挺好。
妈:什么?你还想不回来???
我……真想过。
如果少了这份惦念,没有特别其它需要大块时间才能做的事情,我真喜欢药房天天上班这样的规律生活。
我总是有这样的思想——爸妈子女双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尽管我明白这种思想有点错误,可它还是根深蒂固的映刻在我的心底深处,碰之易碎。
——为什么可以那么洒脱呢?
——因为缺失的东西太珍贵了。珍贵到潜意识里的无所畏惧。
我厌恶很多闲言碎语,就是因为在我还没抵抗力,还小的时候,被伤的太深。
以至于成年后,结婚后,还会影响我的为人处世,情绪波动。
如果可以,我不想经历那些那么不起眼的过程,可如果不经历那些,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了。
都说凡事有利弊,的确如此。
要对自己很好很好,这样我对别人好的时候才不会觉得委屈。
总是被要求对别人好,世俗的种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我厌恶这些人,这种氛围,这种要求。
我在想,凭什么。
为什么就不要求我对自己好点呢?
有些时候,哪怕只是一个玩笑,都会让我瞬间失声,喉咙哽咽,充盈着鼻涕。
我好像就是那么逊的开不起玩笑,我就是不喜欢这样玩笑,好像每次悲伤逆流前的场景。
小孩子是不习惯把大人的话当玩笑的。
但事后,我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就明白了,这就是我长大前学会的保护色。我学会了假装快乐与不去依赖。
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再差还能差到哪儿去呢?
听说,很乐观的人分两种。
一种极尽的幸运,人格完善,自信又坚强。
另一种也足够幸运,它在困境中撞出了南墙,形成了自己独特不自卑的自信。
而我,恰巧属于后者。
我不止一次庆幸过,在我偏激的时候没有坏人成为我生命里的光,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我自己,真好。
如果在那个时候出现这么一个人,我想,哪怕他想带我毁灭地球,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跟着走吧。
就像松子选择黑暗一样,在那么小的我眼里,眼前的世界同样黑暗,黑暗到我只需要有人陪着我就好了。
——难道没人陪着你嘛?
衣食住行当然有,只是被人捅出来的伤,从没人发现过吧,说不出是玩笑还是人们的恶意,没日没夜的环绕在我耳边,嚣张着,放大着他的邪恶。在那段时间,窗外的楼层,坚硬的墙,总会在黑夜来袭后无比吸引着,诱惑着我。
——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不知道,直到脑子里坚定的声音传出——没关系的,没关系,没人要了就没人要了,被抛弃了就被抛弃了,不值得被爱就不值得了,那我要你,爱你,保护你好嘛?
好的。
从那以后,生活不一样了,人呢,开始想当警察了,因为,在那时候我的眼里,警察就是英雄,我想当自己的英雄。
家呢?似乎就是一个生存的地方,唯一安全的可以让人放松的是自己的床。
刚和母亲一起生活的时候,他们不能理解我为什么不和我妹一起睡觉。
我只是反抗着,没人懂的那张床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如果浮萍是没有根的,那没脱落的种子皮就是所有的寄托。
如果都反抗不了了,应该是另一种绝望吧。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大不了不睡床了。
直到某天半夜把上厕所的老爸吓了一跳后,我好像就胜利了,以后他们再也不会等我睡着后,把妹妹抱到我的床上。
我忘了是不是很多人说过我很自私,可是,别人失去我都没关系,我失去了我,那我还剩下什么?
后来住校了,每餐最多只吃一个菜,节约点还可以只吃饭。
——为什么这么亏待自己呢?
因为我眼里有光,我的未来就藏在每天点点滴滴的积蓄里。我希望,在未来哪天,我想做点什么,哪怕背后空无一人,我也无所畏惧。
钱不多又有什么关系呢,大不了我只吃饭就好了,我很好养的。省下来的钱,我可以变成大钱,干什么呢?不管会干什么,至少在想干的时候,不会囊中羞涩。
——可是,你这么点钱,再怎么省又有什么意义呢?
只想举一个例子:对于想见父母的留守儿童而言,一张车票就能抵达梦想之门。更何况,一年不够,两年,十年,一辈子呢?
很多在我们眼里微不足道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别人眼里的全世界,我们不可以瞧不起别人的光与希望。
直到后来,当我有了更多的平台,更广的空间后,我发现了世界的多样性与丰富性。我也尝试体验了很多事。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存了十几年的钱就是现在派上用场的。花起来毫不心疼,因为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此刻。
不爱打交道,喜好沉默,会有热心肠的小伙伴温暖我。
距离产生美,两周回家后,我成了母亲眼里的中心,后来才渐渐有点相信,我妈好像也是喜欢我的,我好像也是很重要的。
脑子里开始存留点点滴滴被爱的画面,不是被抛弃的,也不是不值得被爱的。我,好像也是一个小宝贝啊。
后来,聊到一个话题,我妈说,你是我第一个孩子,宝贝的很。
有一张照片里,是我们一家三口,爸妈搂着小时候我的照片。
以前总是听说,我小时候很幸福,可我脑子里的小时候一点也不,直到后来看到了照片才发现,好像真的很幸福,马尾辫,公主裙,小肥脸。
其实是思维蒙蔽了双眼,一个自我封闭的人,对外界爱的痕迹是很迟钝的。迟钝到,可能需要溢出的爱才能被觉察到。
人的一生,草草结束,你的一声啼哭带来的是喜悦嘛?
请相信吧,一定有人是很高兴的。无论你遇到了还是没感受到。
松子后续,不是梦的结尾片段,那么独一无二的你,不需要做*脸,也可以得到认可,得到喜欢,得到你缺失的。
乖,不哭,摸摸头,抱了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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